焦元溥老師說,聽音樂需要能分辨自己欣賞的是「演奏」還是「作品」,不論是錄音或是現場演奏,古典音樂需要演奏家、指揮家與作曲家的合力,很多地方都可能有難點需要克服,可能是音樂廳場地的特質,也可能是樂團的默契。那麼,一篇散文,是「演奏」,還是「作品」呢?
我聯想到,對一篇散文,作者預先構思的結構,撰寫前的總譜,如果真有這麼一份類似樂譜的文譜,也許文譜才是「作品」,一篇散文其實是「演奏」呢?音樂溝通的世界裡,作曲家創作出一份樂譜後,還要許多不同背景的演奏家反覆的演奏,才讓我們知道那些是屬於「作品」的美,哪些是演奏家的美。散文會不會也是這樣呢?文學和音樂也許沒這麼不同,一個用音符,一個用文字,目的都是溝通,一種作者對讀者,作曲者對聽者的溝通。
焦元溥認為人應該寫真正懂的東西,多閱讀,好的作品不會來自一位知識貧乏的作者。像他在課堂中放了許多段的古典音樂,說了許多的作曲者大名,描述這些作曲大師的生平,都是我沒聽過的。除了聆聽音樂本身,他從作曲者的生活去解釋樂曲裏的特殊之處,例如:莫札特少數幾首小調鋼琴奏鳴曲,都是在他母親過世後所寫出,甚至有一首極悲傷的小調,寫完後根本沒出版,連寫給父親的書信都沒提到他做了這首曲子,就可能是寫來獻給母親的。
是否真的是如此呢?如果作曲家和文學作家都是藝術家,難道音樂不可能是虛構的嗎?難道作曲大師一定得要是同性戀,或者是偷偷愛上已婚的女歌手,又或者是迷戀上小自己一甲子的女貴族學生,才能寫出這麼迷人浪漫的第二樂章嗎?難道你讀了老人與海,真的以為海明威捕過一頭那麼巨大的大魚嗎?也許,相信作者真的有某種理由或故事,去寫出這麼動人的旋律,可以稍微安慰自己,我寫不出來是因為我沒有哪種體驗,不是我的錯。又或者這些故事,能讓無法直接體驗的人,有了實體一點,稍為接近一般人情感體驗一點的支點,讓古典音樂更容易親近一些。
焦元溥提醒專業名詞的使用,應該要避免,要能夠將專業名詞,用一般人都能理解的方式說明,才是好老師,更甚者,老師還會用學生完全無法了解的方式,來引導與教育,例如刻意給一個挫折,例如刻意不去讚美技巧,反而去讚美表現的比較不好的有音樂性的演奏,讓學生受到鼓勵,往他需要的方向去發展。如果,一位作者,懷著改變世界的動機,希望有人因此轉換一個觀點,先見的人,勢必要考量尚未見的人的程度,使用簡單到不能再更簡單的方式來說明,這樣才算夠努力,盡了作者的責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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