從他的這本書,我們也可以側面看到美國政府的運作,行政與立法權之間的衝突,參議員眾議員的政治操作手法,以及行政權在面對「不確定的世界」的挑戰時,如何委曲求全,設法尋找可行的解決方案的努力。魯賓強調行政者需要勇於溝通的重要性,這和之前韓國首爾市長李明博的做法類似。不過作為一個政府的財政發言人,魯賓認為信用更為重要,要嘛不做,一旦要干預(匯率)就必須使出壓倒性的力量,展示遠超過所需的子彈,務必確保國家財政的信用,絕不能讓人感覺前後不一,所以有些時候類似葛林斯潘的模糊語言,例如魯賓在當時常說的「強勢美元符合我國利益」,是一種必須具備的技巧,每次的發言稿都是仔細推敲文字後的結果,若是改成「我國利益在於維持強勢美元」,就可能對市場產生影響。
從1995年墨西哥披索的危機,我們可以發現危機的成因是墨西哥採用與美國固定匯率,且由於使用大量的短期債券,而且這些短期債券都是與美元連結,為了捍衛匯率外匯存底消耗殆盡,只好放棄固定匯率,因此墨西哥失去民間投資人青睞,無法繼續募得短期債券資金,陷入倒債風暴。打個比方來說,這就像一個普通上班族,相要過著和億萬富翁相同消費水平(固定匯率),於是不斷舉債來購買資產或消費,最後無力支付而需要破產類似。而解決的方式除了提供資金融通,最重要的在於恢復民間投資人信心,包括提高利率,以及平衡政府預算等財政上的改革,或經濟體弊病的改革,光是提供新貸款或債務減免並不足夠。
1997年的泰銖危機也是類似,泰國經常帳赤字大,又政府借貸大量短期貸款給銀行,銀行則大量投資於泡沫的不動產與其他長期計畫,和美國的固定匯率,導致與墨西哥相同的浪費外匯存底捍衛匯率情形,最後一樣消耗殆盡,只好放棄固定匯率,導致投資人信心崩盤資金外流。這種問題其實也是先進國家的過度投資與沒有紀律造成,國際貨幣基金的協助,造成例如泰國、印尼逐漸開始有道德風險出現,受援助政府沒有完全照國際貨幣基金的要求去改革,最後到1998年的俄國盧布問題時,俄國議會更是否決了國際貨幣基金的要求方案,讓美國決定放手不援助俄國,讓俄國公債倒債,延伸到長期資本公司的危機。
魯賓認為開發中國家避免危機的方式應該是限制資金的流入,而非流出。要有較好的管制與堅實的金融機構,發展信用文化(謹慎地避免過度融資),配合比較開放的資本市場與出口貿易與投資。魯賓認為投資人低估開發中市場的風險是這些危機的成因之ㄧ。安華說:「每一個差勁的借款人背後,都有一個差勁的貸款人。」
魯賓對一般投資人的建議,2000年時他說:「風險溢酬已經降到歷史性低點,大家在好時光裏通常會忘掉紀律。」大家目前盛行短期思考,過度重視每季盈餘,不重視長期成果,越來越失衡。對風險作出決定時,應該根據分析而非直覺,考慮好處與壞處的機率,可以期望值表來來處理,是風險決定最基本的基礎。投資人應該認清自己承擔的風險,股票在十年的投資期間幾乎都由於債券,只有1964到1981是個十七年道瓊指數相同的年份。他自己只根據一家公司長期展望買股票,準備持有很長一段時間,除非展望改變,或價值漲到不合理的水準。另一種方式就是乾脆投資指數型基金。
即使是謹慎有有紀律的投資人,要看出谷底跟看出頭部一樣困難,更重要的是沒有人擅長預測相當短期的市場走勢。投資人應該根據自己對風險、報酬與忍受風險的能力,配置自己的資產。然而,他自己也從來無法完全遵守這種建議,而屈從於自己對短期市場的看法。這也許就是人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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